「有嗎?我怎麼沒聽見。別是劉大人你上了年紀,耳鳴了吧哈哈哈。」
「嘶……老夫好像也聽到了一點動靜,難道是這殿裡打掃的宮女?」
「或許是這殿裡的太監宮女們從前得過了蘇公公的訓斥,如今見我們這麼多朝廷命官,必是要討論大事的,害怕地躲起來了罷。」
「有理有理!不然各位大人以為聽到的時候,這宮裡的冤魂索命嗎哈哈哈哈哈。」
「哼,冤魂怕什麼,怕的就是有些心懷不軌的傢伙如今心虛,不如想想自己為官這麼多年有沒有做過虧心事,被鬼敲門啊!」
「陳大人又何必咄咄逼人,您手上沾的血,可不比我們少啊。」
我在外殿大臣們嘰嘰喳喳的爭吵聲中繃緊了身子,就像一根隨時會繃斷的弦。我一口咬住了梁宴的肩膀,用著我剩餘的所有力氣,毫不留情的在他肩頭留下一串牙印。
「嘶——」梁宴倒吸一口涼氣,捏著我的後頸把我掰開,繼而低下頭,堵住我無處安放的唇。
我沉浸在緊張的氣氛之中,不自覺的眼角滑出一串淚珠,落在沾了溫度的椅背上,迅速的暈出一灘水痕。
梁宴的動作停住,看著我半睜半閉,還掛著淚水不願直視他的眼睛,突然伸出手,輕柔地抹在我的眼角。我渾身就像一灘水,累的早已沒什麼力氣了,卻還是倔強地伸出手,打開了梁宴觸碰在我臉上的指尖。
梁宴並沒有惱火,他總是在這種時候顯得格外的縱著我,無論我幹什麼都不會惱火。如果我有力氣能拿得動劍,我非得在梁宴臉上狠狠地劃上一刀,把他現在這幅惺惺作態的溫柔假面斬成粉末。
梁宴俯下身,從我的眼角一路向下吻,把那些該死的淚痕一一吻盡。他把我抱起來一點,從上到下一下一下的去撫摸我的頭髮,像是一種無聲的寬慰。
我不是什麼待字閨中沒見過世面的懷春少女,並不吃梁宴這種小把戲,他把我抱在頸間,我就毫不客氣的去咬他,任憑他吸著涼氣也不撒口。
梁宴拍了拍我的背,卻沒把我扯開,他在我耳邊輕聲道:「別怕,沒有人了,你不會被別人看見,這裡只有我們。」
我在咬他的同時豎起耳朵聽了聽外面的動靜,才發現剛剛的大臣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空了,空蕩的大殿裡只剩下我和梁宴。
我心裡的一口氣終於鬆了下來,下一秒又發著力去撕咬梁宴,像一隻終於露出爪牙的炸了毛的貓。
我完全不記得這場漫長持久的拉鋸戰是何時結束的,只記得我迷迷糊糊暈過去兩次,又被人吻著煩躁的不行的,睜開過一次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