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來還睡得還有點蒙圈的我,唰一下從地上蹦起來,急忙追問道:「怎麼回事?陛下抓他幹什麼?人抓到哪裡去了?」
「就……就前兩天大人你還沒回來的時候,陛下來藏書閣里轉了一圈,不知道拿了些什麼東西走了,今早就把那位什麼恩公大人抓走了。」姜湘邊抱著徐楚跟著我往外飄,邊繼續說道:「人關在天牢里,我今天帶著徐楚在大殿裡瞎逛,親眼看到人被抓走的,他認出來是他的什麼恩公,就哭著要跑回來找大人你。」
我的腳步隨著姜湘的話一頓,想起來我托段久幫我查的事,轉身去書架上找我和段久約定好放消息的那本《禮記》。
我翻來翻去,確定那書里空空如也,只好先讓兩個小鬼留下來看家,我則一臉沉重的往天牢里飄。
到天牢之前我還在想,段久應該不至於運氣差到這種份兒上吧?剛去藏書閣給我傳個消息,轉身就被梁宴發現端倪了?
結果我飄進天牢里一看,好傢夥。
那個被綁在木頭樁子上上著刑的人,還真是段久這個十足十的倒霉蛋。
飄到近處我才發現,坐在段久對面看著他受刑的人竟然是梁宴。
梁宴端著手裡的茶杯,沒看被綁在刑具上流著汗的段久,低著頭說道:「段大人,朕再問你一遍,放在藏書閣里的東西,你到底是寫給誰的?」
段久顯然是被逼問過很多遍了,臉上寫滿了無奈,只嘆著氣搖了搖頭,並不言語。
「狗東西。」我看著段久脖子上的血跡,氣得直罵:「梁宴你個狗東西!你這個暴君!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非要把人打成這樣?!」
「你若是還不告訴朕沈子義是如何與你聯繫的……」梁宴抬頭看了一眼段久,冷笑了一聲,說道:「那就別怪朕給你上一點真手段了。」
梁宴說著,抬手就要招呼旁邊的人把烙鐵往段久身上靠。
不是他還沒回答呢大哥!
你好歹讓人說句話吧!
我在原地急得團團轉,又不好直接上手把牢獄大哥手裡的火鉗搶過來,只能咬著下唇滿屋子亂竄,盯著那塊烙鐵,腦子裡飛速想著解決辦法。
那塊烙鐵就快要碰上段久了……就快要碰上段久……就快要……等會兒你怎麼還沒碰上呢?
我眼睜睜看著那塊烙鐵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朝段久的身上移去,又在即將碰到段久身上時停了下來,段久他神情……段久他神情看起來竟然有點不在乎?
「不愧是我的好兄弟。」我眨巴著眼睛感動道,「視生死如浮雲。」
我話音剛落,就看到梁宴突然站起身來,環顧了周圍一圈說道:「沈子義,你還不出來嗎?」
我驚的一抖,下意識就要跑,在確定梁宴是真的看不見我只是抽風對著空中發問後,才貼著牆小心翼翼地站定。
被綁在木架上的段久好像嘆了口氣,偏著頭道:「陛下,臣都說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