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:「……」
如此重複了好幾次,次次都掉在地上,就沒有一次能成功卡在我手腕上。梁宴的眉頭皺的越來越深,我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不耐。在他第七次向錯誤的方向伸出手時,我啪地一下從他的手裡把那截繩子搶了過來,三下五除二給自己戴上。
那紅繩在我手上戴好的時候,好像閃了一下金光,跟我那天在長命燈上看到的光如出一轍。只可惜那光只閃了一瞬,我也拿不準是不是我眼花。
見那紅繩被我牢牢地戴在手上,梁宴一直蹙著的眉心才鬆開,說道:「戴好了,大師開過光的,保平安。」
「我都是鬼還保什麼平安,你這狗東西現在可真夠迷信的。」我盯著那截平平無奇的紅繩看了一會,實在沒忍住吐槽了一句:「你這是交了多少香火錢的冤大頭,就這玩意兒一兩銀子我能給你買十條回來。」
當鬼這些天我隨心所欲慣了,仗著沒人看得見我,我小動作和吐槽的廢話一直都是沒斷過的。但我說完這句話,對面的玉禮突然抬頭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。
我心裡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。
不會吧……
別跟我說我剛背後說完人家寺廟壞話,人家住持就聽見了。他好歹是個活人,不能聽見鬼說話的吧……不對,好像他一開始就看得見我啊……
「凡人逝去確實不再受世俗所絆,但沈施主只是身殞,魂魄尚在世間,這固元繩可幫施主凝鎮元神,讓施主免遭心悸之痛。」玉禮大師施了一禮,直視著我的眼睛,帶著淡然的笑,道:
「沈施主放心,這繩在寺里受了多年的香火,已然化成了奇物,戴上之後除了貧道,一般凡人是無法看見的。不過這繩是陛下所求,沾了世俗的妄念,所以陛下和貧道一樣可以看見。它一經戴上就無法摘下,除非施主的魂體前往輪迴,所以施主不用擔心弄丟它。」
「我放心個……」
我張口就要罵,又想起來這傢伙聽的見,只能憋著一口氣去瞪梁宴,拿起桌上的紙筆「唰唰」寫到:
「你是不是知道摘不下來了?!摘不下來你還給我戴!」
梁宴不說話,朝大師點了下頭示意告別,就轉過身握住了我的手腕,跟來時一樣牽著我往外走。
這該死的紅繩,梁宴不僅能看見還能碰到,他雖然沒辦法真正觸碰到我手腕上的皮膚,卻完全可以憑藉這個只有他看得見的繩子知道我在哪,遏制住我的行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