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事實上,沙馬赤爾的功底相當紮實,而他的改編也是三人中最大膽的。
「居然把重型改輕了?可是他看上去像是玩兒金屬的,反差好大。」
「好冒險啊。」
「我前幾秒都覺得他直接換了一首曲子了。」
嚴霽覺得有趣,坐直了不少:「改得挺走心的,旋律放大了,情緒很飽滿,很好入耳。」
南乙安靜地注視著台上沙馬赤爾,冷不丁開口:「他確實是挺喜歡你的。」
「嗯?」秦一隅有些慢半拍,指了指自己,「你說我?」
南乙的視線人就在台上,點頭說:「他指彈的指法,和你幾乎一樣。」
喜歡我的是你吧。秦一隅毫不客氣地在心裡開玩笑。
你不說我都沒發現,這麼細的嗎?
而且你還是個貝斯手啊,對吉他也研究得這麼透,這真的正常嗎?
他內心的某一處像吹氣球一樣開始膨脹。
沙馬赤爾的演奏到了後半段時,節奏忽然加快,越來越快,情緒遞進也越發激烈,高頻音將所有人的情緒拉到最飽滿,然後戛然而止。
這一處休止,仿佛情到濃時幻滅的泡沫,留下久久的餘韻。
遲之陽跟著虛空敲鼓的手一頓,眨了眨眼,疑惑道:「他把原曲改了?結尾不太一樣。」
「切分挪用了。」就因為方才南乙的一句話,秦一隅聽曲子都認真許多,「把原先的outro摘出來扔到了開頭,所以最開始會給人一種是另一首歌的錯覺。」
南乙也點頭說:「很聰明的處理。」
結果顯而易見,沙馬赤爾拿下了第二組的勝利。他很酷地收了琴,一言不發回到隊友身邊。
有意思的是,沉默耍酷仿佛是碎蛇的企業文化。
出師大捷,三人竟連一個小小的勝利儀式都沒有,只是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,點了點頭,就坐下了。
第一場排練室對決就這樣結束。
李紓宣布完結果,大屏幕上播放新的影像,是賽方打造的livehouse舞台。
「一周後,這裡將會有3000名樂迷,他們將決定你們的去留。首場live淘汰賽的規則非常簡單,自選原創曲目,現場表演,得分高者存活,剩餘四組全部淘汰。」
這樣的規則對台下的樂隊而言,無疑是非常殘酷的。
他們之中的許多人準備了很久,都渴望能夠擁有一個被看到的舞台,希望他們的歌能被更多人聽到,但僅僅一周之後,大部分人都將面臨淘汰回家的結局。
即便成為這場廝殺中唯一的勝者,也只是最差小組的贏家。下一扇門開啟時,面對的是人氣更高的樂隊,說不定到那時候,比賽才真正開始。
這都是迴避不了的現實。
看了一眼眾人,李紓又道:「這場演出唯一的限制,是曲目主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