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乙不太懂自己,明明和眼前這人已經接過不知多少次吻,以為已經調高了閾值,卻還是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心跳加速。
他思緒混亂,但肢體反應卻是誠實的,任由秦一隅牽引著,指尖碰到了那道疤,那看上去不是太深,但摸起來仍然是一道難以忽略的凸起。
「疼嗎?」他問了一個蠢問題。
這都多久了。
一般人都會說不疼了,早就過去了,可秦一隅不一樣。
他可憐兮兮說:「疼啊,你一摸就好像又疼起來了。」
看到南乙縮手的反應,他才又笑了,用力拽著那隻手,將南乙整個人都拽到他的面前,笑容很散漫,「開玩笑的。」
他用另一隻手撫開南乙皺著的眉頭:「別難受,我皮實得很,小時候從我爺爺家的大槐樹上摔下來,還活蹦亂跳的呢。不就是骨折嗎?做完手術就好了。」
騙子。
是誰躲到雲南還疼得受不了,下雨天披著雨衣騎車去鎮上買止痛藥?
那時候的南乙還不知道是為什麼,現在終於得到答案。
「你要哭了嗎?」秦一隅低頭,湊到他面前,盯著他眨眼睛,「這麼心疼我?」
南乙不想理他:「你說是就是吧。」
誰知秦一隅忽然抬起他的下巴,不打招呼直接親了上來,一邊親,一邊黏糊地說:「是軟的啊……怎麼一說話嘴就變硬?」
又來了。
南乙試圖推開他,可突然想起自己的手壓住的是他的傷疤和肋骨,使的氣力中途便泄了個乾淨,只能換個地方推:「你幹什麼……停……」
他越抵抗,秦一隅反倒吻得越深,在間隙中低聲提醒,「我說過啊,想停就掐我……」
像是吃准了他下不去手似的,秦一隅愈發囂張起來,手臂繞到後面摟緊了他的後腰,追問的語氣很溫柔,可箍住他接吻的姿態卻充滿攻擊性。
「所以你後來拿著地址去找我了……是嗎?」
他似乎還沒忘記這個遊戲,絮絮地在交換呼吸的間隙里,以最親密的方式,訴說著南乙尋找他的經過。
「三月底去的?下午的時候,我給那邊的一個小孩兒打了電話,你真厲害,收買得這麼徹底,讓他守口如瓶到現在,我逼問了好半天,才承認……」
他挺直的鼻樑蹭著南乙,側過去,嘴唇靠近南乙的耳朵,牙齒咬住眼罩細細的掛繩,扯開了。
啪。雙眼全都暴露,什麼都藏不住了。
「承認什麼……」
他被自己的喘息聲嚇了一跳,深深地吸了口氣,試圖讓自己平復過來。
秦一隅看過來,抵住他的額頭,笑著說:「他說,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哥哥找到他,拿著照片問他,認不認識這個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