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,他心底又泛起一絲別的情緒,伸手,一邊用食指描著他的眉眼,一邊輕聲問:「你和之前那一任……也去看日出了?」
「之前?」秦一隅迷茫地皺了眉。
我老婆又開始說我聽不懂的話了。
「就我之前。」南乙聲音很低,指尖戳上他眉心,「你們交往的時候做了什……」
秦一隅忽然明白了,睜大眼睛打斷他的話:「哪有什麼之前啊!你是我初戀啊!」
他說著還用兩手捧住南乙的臉,晃了晃,像是想把他腦子裡的水晃出來似的。
南乙本來就懵,又被他晃得頭暈,只能抓住秦一隅的手腕。
什麼?
初戀?
那不就是……
「你對我到底有多少誤解啊?」秦一隅氣得牙痒痒,乾脆貼上去輕輕咬了一口南乙的臉頰,「你是我22年以來交往的第一個男朋友,不,第一個交往對象,不分男女。」
南乙抬手擦了一下他咬過的地方:「那倪遲問你的時候,你為什麼說你談過戀愛?」
「倪遲?」秦一隅想起來了,「我傻唄,一廂情願地以為咱倆熱戀著呢,當時雖然吵架了,你也不搭理我,還坐得遠遠的,可吵架歸吵架,也不能賭氣啊,我尋思要是我當時說沒談過,你聽了得多難受啊,所以我就點頭了。」
說完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:「我就是小丑,原來是我在單方面熱戀。」
原來是為了他才這麼回答的。
南乙心裡好像陷下去一小塊兒,軟軟的。
他沒說話,支起手肘,抬頭親了親秦一隅的嘴唇,然後是他亮得迷人的眼睛。
緊接著,就在秦一隅以為他會對此發表一些感想的時候,南乙忽然掀被子從床上起來了,不發一言,直接走進浴室。
怕他睡覺會不舒服,從浴室把人抱出來的時候,秦一隅只給他穿了半袖和內褲。
這會兒南乙也就這樣站在洗漱台前,在暖黃色的浴室燈下,眯著眼擠牙膏,一雙長腿白而精瘦,肌肉線條長而漂亮,動起來青筋若隱若現,埋在皮膚之下。只不過現在,他連小腿皮膚上都是吻痕,膝蓋窩也磨得發紅。
不能再看了。
「你幹嘛?現在起來洗漱?這麼愛乾淨。」
南乙嘴裡叼著牙刷,對著鏡子歪著頭摸了摸脖子上的吻痕,含混說:「看日出啊。」
秦一隅愣了愣,睜大眼起身跑過去,和他擠在一塊兒,「真的?」
「嗯。」南乙漱了口,抬起水龍頭想洗臉。水聲嘩啦啦的,他抬手下意識想扎頭髮,但手腕上已經沒了發圈,索性直接把頭髮挽到耳後,就這樣俯下身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