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都有很多話要說,卻又同時梗在喉嚨。
就這樣沉默地相擁許久,秦一隅聽見南乙在他懷中說「謝謝」,於是他摸了摸他的後背,也回了一句「謝謝」。
「以後我們一起把這首歌寫完,好嗎?」他問南乙。
「嗯。」
南乙點了點頭。
「本來……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新年驚喜,想在跨年夜那晚,轉零點的第一時間,彈給你聽,但是……」秦一隅有些猶豫,還是避開了敏感詞,「我看到那起新聞,知道了具體的日期之後,就改到今天早上。」
南乙抬起頭,問: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我想讓你從今天的第一秒開始感覺幸福,一點點都好,我也想讓你以後想起12月31日,不要只是舅舅離開你的日子,也是秦一隅重新開始彈吉他的那一天。」
秦一隅眼裡含著濕潤的光,「我也是你很重要的人,所以你以後會記得的,對嗎?」
南乙望著他,鄭重地點了點頭。
「我會記住的。」
他並不奢求用一首歌徹底覆蓋所有傷痛,但只要南乙愛他,只要他夠努力,波谷總有一天會填滿。
「你聽哭了沒?」他抱著南乙問。
「沒有。」南乙面不改色地否認。
「真的沒有?」秦一隅很震驚,「我都快給我自己唱哭了,舅舅要是在估計也得陪我哭。」
「你本來就很愛哭。」南乙說完,又補充道,「那是我舅舅。」
「都一樣,咱倆誰跟誰啊。」秦一隅摟著他,「下回帶你去見咱媽,她肯定特喜歡你,可惜愛你在心口難開了。」
「你能不能別總講這種地獄笑話。」南乙有些無奈。
「好,不講了,吉他手秦一隅的復出演出到此結束。」
他笑著拍了一下手,「現在我們要在被發現之前把這裡復原。」
「觀眾現在還要幫你打工是嗎?」南乙笑著問。
「你可不是我的觀眾這麼簡單。」秦一隅用食指挑了挑脖子上的choker,「你是我的主人。」
「胡說什麼呢。」南乙實在不想被他勾起昨晚不堪的記憶,抓住吊在他胸前撥片,轉移注意力,「這個還我。」
可秦一隅不上當:「沒胡說啊,這不是你給我的新年禮物嗎?你也提前送了。」
南乙很意外:「你怎麼知道?」
誰知秦一隅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片,非常得意地雙手捏著展示,並且複述出上面的文字:「新年快樂,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適,隨便做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