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簡禮沒說什麼,但陸虞從他的表情看出來了,宋簡禮好像很開心。
他不知道宋簡禮為什麼突然很高興,但看見宋簡禮開心,他也就跟著笑了起來。
女人告訴宋簡禮說,陸虞的抑鬱症似乎有所緩解了,他在主動去適應和掙扎,並且他似乎把對他影響較深的那個「哥哥」帶給他的心理陰影克服了。
那支薰香沒有讓陸虞睡過去,說明他已經不需要靠睡著去緩解內心的痛苦了。
他提到了那個保姆,也可以讓陸虞多去接觸接觸她,如果陸虞想的話。
想到這裡,宋簡禮拉起陸虞的手問:「桑桑還想去見羅阿姨嗎?」
陸虞眼睛一亮,「我可以嗎?」
「當然,桑桑是自由的,你想做什麼都可以。」陸虞這樣問,宋簡禮就明白了,陸虞還是很想羅英蘭的。
他幼年沒從莊寧月那裡得到的母愛與偏愛都是羅英蘭給他的,不怪陸虞一直念想她。
「你明天就要去上學了,周五放假我讓司機接你去羅阿姨家裡玩兩天好不好?」
陸虞點頭說好,可他又突然皺起了眉,問:「那你呢?你不和我一起嗎?」
宋簡禮拿起了桌上的一個快有他拳頭大的橘子,邊剝皮邊說:「我有些事要處理,這周末不陪著你,下周一我來學校找你。」
一想到從周三到周末都不會看見宋簡禮,陸虞心裡就莫名有點空蕩蕩的,他抿了抿嘴,悶悶不樂地應了一個字,「好。」
宋簡禮捏了一下他的鼻子,鼻腔馥郁著橘子皮的清香,「又不是不要你了,怎麼還不開心了?是不是一想到好幾天都要見不到我,就好傷心呀?」
「我沒有不開心。」被人戳穿了心思,陸虞當然不會承認,他紅著耳廓嘴硬說。
宋簡禮輕笑一聲倒也沒說什麼,他剝了一瓣橘子餵到了陸虞嘴邊,陸虞張嘴含了進去,又故意使壞,帶著小脾氣似的咬了宋簡禮的手指一下。
「嗯,兔子咬人了。」陸虞這點力道根本沒咬痛宋簡禮,倒把人平靜的心勾得隱隱發燥了起來。
他笑著繼續餵了陸虞一瓣,陸虞也不客氣,嘴裡的還沒咽下去就張嘴把餵到嘴邊的橘子叼進了嘴裡,同時又惡作劇似的咬了宋簡禮手指一下。
後面宋簡禮餵了幾次,他就咬了幾次,到最後陸虞嘴裡的一點也沒咽下去,兩腮反而塞得鼓鼓的。
現在就像一隻倉鼠了。
宋簡禮心都快化了,他使壞似的將最後一瓣餵到了陸虞嘴邊,陸虞一點也吃不下去了,可他不想讓宋簡禮看不起他,剛要張嘴把最後一瓣吃進去。
宋簡禮的手就轉變了方向,那瓣橘子最後進了他自己的嘴裡,「吃不下去了還逞強,我怎麼惹到你了?」
陸虞囫圇吞棗似的三兩下就將嘴裡的橘子咽了下去,「是我自己能吃這麼多。」
宋簡禮看著食指被咬出來的齒痕,抬手用拇指蹭開了陸虞的唇,然後摩挲了一下他那顆鋒利的虎牙,故作肅然說:「要把牙給你拔了,哪兒學的壞習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