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不知道莊寧月怎麼就突然找來公司了,當初簽離婚合同基本是她的律師出面的。
後來他只聽說莊寧月追著陸虞去C市了。
想到陸虞,陸城名心裡突然顫了一下,他剛剛沒記起自己夢到了什麼,現在想起來,他是夢到陸虞了。
夢到他打陸虞的那天,陸虞不停地流鼻血,就那樣幽怨地盯著他,到後來在池塘里的卻成了他,所有人都冷眼看著他沉溺在池塘。
那種窒息感不是假的。
他對陸虞不是沒有愧疚,但那點愧疚並不強烈,他知道陸虞所遭受的一切都是自己帶來的,但莊寧月他們怎麼就算沒有錯呢?
陸城名摸了一把額頭,將上面的密汗蹭去了。
在這一陣的風吹雨打中,陸城名好歹是成功到了公司,眼下正值中秋假期,在公司值班的人並沒有多少。
他下車後就匆匆趕到了辦公室。
在辦公室門前,陸城名深吸了兩口氣,儘管他已經很小心了,但身上還是不免沾到了雨水,辦公區這邊又開著空調,所以他現在整個人都是黏糊糊的感覺。
當然更多的還是他本來就對莊寧月的畏懼。
他抬起手推開了門。
莊寧月正坐在沙發上,手裡端著他的助理給她沖的咖啡,她身後站了四五個人,有些人陸城名認識,是當初幫莊寧月辦理離婚手續的律師。
莊寧月戴著一副墨鏡,化著明艷的妝,雙腿交疊,渾身都透著一抹人的壓迫感。
她連夜趕回臨啟市,又回西山別墅見了莊父莊母,處理了公司的一些事情才趕過來,前後休息時間加起來只有幾個小時不到。
現在眼睛下的烏青連化了妝都遮不住,所以才戴了一副墨鏡。
「你來幹什麼?」陸城名第一句話就是質問的語氣。
莊寧月不咸不淡地打量著他,這個男人精神氣很好,看來這段時間過得很不錯。
她扯了一下唇角,陸城名不想看見她,她又想看見陸城名嗎?
「那我就開門見山了。」莊寧月抬起手招了招。
她身後的律師就走上前來,從隨身的公文包里翻出了一沓複印文件放在茶几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