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蠱之毒,能以特異之音律,左右中蠱者之神魂,令其心志受制,隨音而動。」
林寶臣起初也不願相信,司槐會中此蠱毒,除了因其蠱毒兇殘,需要定期服用抑制藥劑,且壽命絕不會超過二十歲,還有便是……
此蠱的具體煉製方式,因從不外傳,其族人在數十年前被滅族後,便徹底失傳了。
林寶臣說完後,書房內落枕可聞。
沈硯禮始終垂眸盯著那條毫無攻擊力的蟲子,陷入沉思。
就是這麼一個一腳就可輕易踩死的東西,讓他的槐兒痛苦不已,可除此之外……
司槐身上的疑點,終究是讓沈硯禮下定了決心,不再對其傾注過多感情。
綺夢樓的新花魁忽然換成男子,會武,身負蠱毒,甚至還跟他的安兒容貌相似。
他實在無法再無視種種疑點,繼續盲目愚蠢的愛著一個替代品。
沉默良久,沈硯禮疲憊的嘆了一聲。
沈硯禮真的有些累了。
這一刻,他開始覺得自己為了緩解對安兒的思念,找了一個替身的行為,十分可笑。
林寶臣看著他逐漸決絕的眸色,這一次便並未多言勸說。
只是在離開前,為司槐開了安神的藥方,並表示自己會想辦法替司槐尋除去蠱蟲的辦法。
林寶臣離開後,沈硯禮仍舊在心中不斷思考著司槐的事,回神後發現自己已習慣性的走到了司槐院中。
月華如水,夜色溫柔,院中一隅,司槐倚坐於古木雕花椅上。
他身著一襲素白長袍,衣袂隨風輕擺,透出幾分清冷的仙氣。
月光灑在他的身上,映出淡淡的銀輝,更顯得肌膚勝雪,眉目如畫,只是那面色略顯蒼白,如同一朵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的白蓮,清麗脫俗。
短時間內兩次的蠱毒發作,司槐覺得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,雙眼微閉,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。
今日他與司箐的促膝長談,得出的結論是——回奉池郡看看。
在生命的最後時刻,得知疑似家人的消息,司槐實在做不到熟視無睹。
此刻正想著該如何跟沈硯禮訴說此事,並未注意到心中所念之人,已來到身前。
「身體未愈,夜風如刀割,何苦仍坐於院中,受此寒氣侵襲?」沈硯禮的聲音響起,語氣有些嗔怪。
司槐這才睜開眼看向他,但也因此錯過了沈硯禮說這話時,眼底毫無波瀾的漠視,再無先前的真摯擔憂。
「槐兒在等瀾哥哥。」司槐彎眸淺笑站起身。
沈硯禮冷淡的嗯了聲,轉身帶著司槐回到房中。
「槐兒想說什麼?」沈硯禮斟茶淡言,並未跟以往般急著跟司槐親熱。
這一切的細微變化,在愛意的濾鏡下,都被抹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