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行書出去找出自己的行李箱,將給殷譯同準備的牙刷以及牙膏取出來。
殷老爺子正好回來了,見狀問他:「那牙刷做什麼?」
阮行書解釋,「哥說要刷牙。」
殷老爺子恍然大悟:「是了,之前每天都有給他刷牙的,今天倒是忘記了。那你給他好好刷。」
阮行書聞言不由得臉熱,早上他只顧著自己尷尬,倒是把這個給忘記了,也難為殷譯同一直隱忍至今。
阮行書心虛的移開目光:「好。」
阮行書逃也似的回到衛生間。
衛生間的門一直打開著,殷譯同將殷老爺子和阮行書的對話聽在耳里,見阮行書回來時臉上神色有些不自然,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,不由得輕笑一聲,低聲道:「沒關係的。」
他很能理解阮行書之前的尷尬,因為他們之間,要說熟悉吧,確實也挺熟悉的,結婚都好幾年了,那些年阮行書照顧他盡心盡力,平時擦身按摩,只要他有空都會自己親自做,可以說殷譯同身上什麼地方他沒看過沒摸過。
想到這裡殷譯同也不由得生出一絲不自然來,不過他向來不動聲色,阮行書並沒有看出來,而這種略顯尷尬的情緒也並沒有在殷譯同心裡盤桓太久,畢竟他那個時候是個植物人,完全不能自主,更何況,那個看光自己的人不是別人,而是阮行書。
殷譯同覺得可以接受。
阮行書將牙刷從牙刷盒裡取出來,用水沖洗了一番之後,便擠上牙膏,然後看向殷譯同,殷譯同吃力的抬起手:「我先試試自己行不行吧。」
殷老爺子在外面說道:「試什麼呀?你那手能抬起來?來回刷一個要幾分鐘?等你刷完菜都要涼了,趕緊的,讓行書給你刷,刷完趕緊出來吃飯,幹了一天的活,我都要餓死了。」
殷譯同一聽就知道殷老爺子這打的是什麼主意,看了阮行書一眼,揚聲說道:「您要是餓了,您就先吃。」
殷老爺子不干:「怎麼著的,你這昏迷了大半年,好不容易醒過來,卻連陪爺爺吃頓飯都不肯?」
殷譯同和阮行書還能說啥呢?再說下去他們都要成不肖子孫了。
殷譯同抱歉的看向阮行書:「不好意思。」
阮行書搖搖頭:「沒事。」
本來他也沒覺得殷譯同能自己刷。
阮行書用口杯裝了水,讓殷譯同先漱漱口,等他吐了水之後才彎下身子,一手拿著毛巾托著他的下巴以防漱口水溢出,一手舉著牙刷:「我會儘量小心點,但也有可能會不小心傷到你,你到時候有什麼不適就跟我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