場面有片刻的凝滯,但不知是不是酒意喝的上了頭,這些進士似乎沒有殿試時那般擔驚受怕,加上有老臣在一旁提點。
停住的熱鬧沒有影響到皇帝,唰的一下重新喧鬧起來。
「陛下這題出的好,那臣就獻醜一番。」
二甲傳臚見三甲前三不出這個風頭,硬著頭皮往前,做出一首七言絕句來:「風送歌聲何處樓,花憐游騎紅隨轡。雪中何以贈君別,月暈天風霧不開。」
時間尚短,雖添了一些風塵氣息,但差強人意。
傳臚見皇帝點頭,暗自擦了擦頭上留下的汗水,心道,做第一位作詩的人,他真是太難了!
有了開頭之人,後面作詩的人就多了起來。
不過大沐科舉不重詩作,後面的進士作出的詩一個不如一個。
就連榜眼作出的詩,都和農事有關,一點兒沒有提現題目中風花雪月的意味。
皇帝雖然讓他們作的藏頭詩,但「風花雪月」說出口,即使不能完全貼合,但也不能絲毫沾不上邊。
榜眼寫的詩別說花前月下,全都是風雨大作,農民奔波生計的故事,崇德帝微微皺眉,沒說什麼。
但自己親封的榜眼,就算出了丑,也不能罰沒打了自己的臉,勉強激勵幾句話就算過去。
剩下的還有狀元和探花未作。
林彥彬恭敬走向前行禮,脫口而出一首詩篇:「風驅鱗甲浪參差,花拆香枝黃鸝語。雪中放馬朝尋跡,月將松影過溪東。」
第88章 瓊林宴(下)
這首詩隱晦又不失大氣,崇德帝聽後,愉悅的點點頭:「不錯,小順子,賞探花郎一本古籍。」
「謝吾皇萬歲。」
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,是一位二甲第二的進士。
探花郎家世比之他自己,顯赫許多,不敢得罪。
榜眼家境一般,但文章與農事有關,他也只能嘗著黃連的苦往肚裡咽。
但狀元葉承穆,瞧著年歲也不大,單單薄薄,一副羸弱不能自理的模樣,此前也並未聽聞這葉承穆的大名。
這人是如何衝出科舉眾多飽學之士,做了那頭名狀元的?
聽聞家境貧寒,比榜眼還不如,來長安還是投靠的親戚。
這樣眼界甚低,井底之蛙的毛小子,如何比得過他們苦讀十餘年的學子。
不知是不是真有才學,總不能像榜眼一樣,瞎貓碰上死耗子,唯有農事策問拿的出手?
不外乎這位進士如此心思陰暗,成名之後,總會被人尋著根子查探過往。
順天府的文籍檔案里記錄的清清楚楚,當然,是楚黎軒吩咐手下特意讓外人看到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