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還在生氣嗎?
稚寧侷促捏著手指,有些後悔昨晚又誤會了他。
正當抬頭要為這件事道歉時,陽光下的畫面差點驚掉她的下巴。
「你脫衣服幹什麼?!」
用力捂著眼睛,稚寧還是感受到了他的不耐,「除了洗澡還能幹什麼?脫了給你看?」
他確實有醒來就洗澡的習慣。
「可我還在這!」
「你不是不進來?」
那也不能當她面脫啊,門還開著呢!
稚寧不知道經過昨晚,自己的地位在薄瑾屹心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從今天開始,她是他即將占有的女人,當著自己女人的面,他不覺得不著片縷有什麼不對。
他不會再給她逃避的機會。
他不害臊,稚寧麵皮薄,退到門口牆角處,蹲在那縮抱成一團,兩隻手還在欲蓋彌彰捂著眼睛。
她渾身緊繃,心中無聲狂叫。
剛剛那一轉身,她其實看見了。
比上次隔著一道門清楚一萬倍。
誰說小說都是騙人的?!
怎麼辦!
好想把眼珠子摳出來!
房間門一直開著,稚寧蹲在門口,腦子裡的草泥地跑過了一萬匹馬,有一剎那甚至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。
薄瑾屹卻絲毫沒有荼毒了別人雙眼的自覺,水溫調到最低,打開了花灑。
水聲剛起,浴室門就被嘭嘭敲響。
稚寧突然想起了他手上的傷!
「哥哥你手不能沾水!」
薄瑾屹隔著一道玻璃,看到了她焦急的身影。
「嗯。」
稚寧見他答應,點到即止。
她擔心,可又能怎麼辦,把人拽出來?他不是小孩子了,懂得怎麼照顧自己。
稚寧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,踏進房間,她已經想起了來意。
她直覺想要出門是件很難讓薄瑾屹改變主意的事。
十幾分鐘後,浴室門打開。
薄瑾屹下半身圍著浴巾,水珠划過肌肉壁壘,沒入下方。
而稚寧又回到了房間外面。
傻兮兮背著身蹲在門口,托著腮,圓圓的腦袋一看就是沒心機的樣子。
傻透了。
薄瑾屹難免被她勾得分了神。
在已然消逝的過去,他也曾思考過自己的另一半會是什麼模樣,或許精明、或許和他一樣喪失人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