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……」
「還有,社會為什麼能包容你卻不能包容我。」
「我們有什麼區別,我有做什麼嗎?它為什麼不能包容我。」
遲潛的眼神很冷漠,他此時此刻的神情更像是一尊神像,半點容不得別人侵犯,根本也不像秦妙口中的高中生,反擊的很有力度,「秦妙,有沒有一種可能,你以為的社會在包容你,其實只不過是因為有人在忍讓你,你走的一帆風順,是因為有人被推倒,給你讓路。」
「放屁!」
秦妙氣得雙眼通紅。
「我呸!你胡說八道什麼!」
「我秦妙從來就不需要別人讓路,我混到今天靠的是自己的本事,適者生存不懂麼,摔了是你的事,是你沒本事,別他媽把禍都往我身上推。」
「哼,你是輕鬆哦,有人願意他媽的等你這麼多年,你當然什麼都不用做,巴巴的等著別人上趕著湊上來,湊上來還不行,非要跪在地上求你們還不知道會不會動容一下」
她說著,眼淚即刻就淌了下來,於是又背過去擦。
四下安靜。
有幾個老人家經過,猶疑的看了他們一眼,心裡估計是在嘀咕著現在的小伙子真是一點沒擔當,盡去招惹小姑娘的眼淚,真是不抵他們當年
遲潛就這樣無形中背了一口黑鍋,但他不在意,或者說是沒那麼在意了,他抱著書包盯著秦妙看了許久,心想人心中的成見果然就像一座大山,只可惜他不是愚公,沒有那個精力去搬,嘆了口氣,最後還是從口袋裡拿出一疊紙走上去遞給了她。
秦妙不想接,遲潛也沒太堅持,他收回手,平靜道:「我和陳槐安的事情,和你們的事情沒有可比性。」
「不清楚的事你不要提。」
「如果我這樣說四月,你不難過嗎?」
秦妙睜著眼抬頭看天空,企圖將眼淚全都流回眼眶。
她說:「難過?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?」
「……」
「她是我繼妹,我們每天同住在一個屋檐下,但是從她高中開始,我就看著她談男朋友,一個又一個……」
她說著又看遲潛,道:「我就納悶了她那麼一個木頭性格的人,怎麼能那麼受歡迎,那些男的聞著味就撲上來了,跟叮人血似的。」
遲潛抿抿唇,沒有說話。
他知道秦妙只是心裡不好受,這些話並不是在貶低四月,四月有多好,不需要多言,他們全都知道。
「她以為我當真不知道她那些人根本不是認真的嗎?我恨不得把他們全都打死,但是你知道麼,我是女的,又他麼的莫名其妙變成了她的繼姐,這世界上最倒霉的人,就是我了。」
「不管我做什麼……」她擺擺手,指尖不直,「沒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