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用,你知道嗎?」
「……」
「她以為我不知道她偷偷改志願去北城是為了什麼嗎,追求夢想?哼,狗屁!」
「她就是為了躲我。」
秦妙眼裡有巨大的悲傷,有那麼一瞬間遲潛好像在她眼裡看到了四月的背影,那麼遙遠,那麼清晰,她偶爾側頭,歡笑都給予了別人。
留給秦妙的只有落寞。
遲潛說不出什麼話安慰她,他微微別開目光,心裡卻是知道四月的確是這樣想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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端午安康,祝大家身體健康,天天開心——
第49章 過往
一四年海灣區城市擴建,和平村那一帶全部都要改組重新規劃,房東一家獲得了一大筆拆遷賠款很快就舉家搬走了,剩下的都是些租戶,自然是沒有錢可以拿,只能灰溜溜的搬家,就這樣,時代的浪潮裹挾著泥沙,所有的魚蝦頃刻間被拋棄在了海灘上,散的潰不成軍,散的猝不及防。
遲潛後來很少會回想那一年的事情,故地重遊的人總是些當初過得很好的人,回憶也是這樣。
只是現在想起來才發現,一四年,確實是個多事之年。
年初呂鳳英和秦碩剛剛重組了家庭,年尾,黎潮汐也結婚了。
和她結婚的那個男人,就是她的初中同學,那個在她記憶里永遠穿著燕尾服笑的明朗的少年,一晃經年,而今卻也是人到中年,事業有成,那時候他剛剛離完婚,有一個兒子,好巧不巧,和遲潛同一天生日,也是兒童節那天,正正好好比遲潛小三歲。
當時遲潛中考失利,整個人陷入了抑鬱的漩渦不能自拔,黎潮汐帶他去看心理醫生,一次諮詢費就好幾千,瓶瓶罐罐的藥小金豆子似的往下吞,吞一次痛一次。
就是這樣的境地,遲譽又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他們母子倆,他過得不好,據說是坐了一年牢剛從裡面出來的,這樣的人有多危險不用想也知道,他跪在他們痛哭流涕,說往後改邪歸正,他們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生活,黎潮汐不肯,他就立馬變了臉色,放下狠話說要報復他們。
遲潛那段時間其實很沒有安全感,病急亂投醫,也許缺愛也是同樣的道理,不可否認的是,遲譽剛剛出現的時候他心裡其實有過一瞬間的新奇和喜悅。
混沌的大腦是提不起來這些情緒的,遲潛後來終於為自己找到了一個略顯合理的理由,那就是血緣。
遲潛和遲譽長得很像,除了遲潛的嘴唇更薄一些,幾乎是一模一樣。
這也很正常,如果遲譽長得不好,黎潮汐當年也不會那麼快就陷入愛情,執意要跟他結婚。
可以想像,當這樣一個和自己長得那麼相似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邊,遲潛要是不被觸動才不正常吧,他也是人,人類的本質就是愛自己,遲譽仿佛就是他自己,那就好像他們之間唯一的差別就只有時間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