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兩邊再怎麼風起雲湧,始終也沒撕破臉皮,這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不是嗎?
況且在他們眼中,如今二十部新王繼位,上下皆換了班子,一切自然都還有迴旋的餘地。
若不是在郴州和南郡那檔子事,謝樽和陸景淵或許也會和他們一樣,對烏蘭圖雅抱有一絲期望,如今卻是不可能了。
烏蘭圖雅和二十部的先王有著一樣的目標,其手段更是要高明陰毒不少。
而那些事謝樽也已經告訴了謝淳,待此番事了,陸擎洲對烏蘭圖雅的評估恐怕就要變上一變了。
至於那信為何會無聲無息的送到蕭雲樓手中玩上一手挑撥的事,昨日謝淳也不冷不熱的刺了森布爾兩句。
森布爾給的回應是烏蘭圖雅純摯無知,剛剛掌權時並不熟練,又不知禮數,派了人去遞帖,卻被下面的人自作聰明給弄成那樣,請他們見諒。
說這種騙人的鬼話也就罷了,森布爾還補了一句,說什麼想來送到玉門來也一般無二,蕭大將軍總會呈至御前,諸位不正是由虞朝皇帝派遣而來的嗎?
但事實上是蕭雲樓還沒來得及把這燙手山芋送達,陸擎洲便已知曉此事。
這個請帖的消息由蕭雲樓送上還是陸擎洲的眼線送上,差別可就大了去了。
這若有似無的挑撥離間,算得上是十分高明。
想到這裡,謝樽突然發現森布爾這人不說起那些玄而又玄的東西時,還是算個正常人的。
「話是這麼說,但他們不老實,咱們自然也得多加防備。」簡錚吃著餅子說道。
「做好先前安排好的事便好,思慮過多也不過庸人自擾。」陸景淵將杯子放下,那聲輕響即使在鬧市中也分外清晰,
「那些沙匪解決得如何了?」
「這你大可放心,在那見不到幾個鬼影的沙漠戈壁上,要想做點手腳實在是輕而易舉。」
為了不讓烏蘭圖雅發現他們已經聯絡上了阿七,順便把阿七給撈出來,簡錚也算是費了一番心思。
她先是派人先是把阿七呆的那個匪幫徹底剿滅,又按照阿七說的方法繼續聯絡著那邊,製造上一點沙匪活動的痕跡,直到他們的車隊接近石城,徹底遠離了那片沙漠時才停止。
在烏蘭圖雅眼中,她的這支眼線應當是出了意外全軍覆沒,跟他們車隊沒有半點關係才對。
「嗯。」陸景淵微微頷首,但還沒來得及抿口茶就突然被簡錚驅逐了開來。
「快快快,他們要上來了,你趕快坐那邊去,哪有侍從和主子坐一桌的,小心被看出點什麼來。」
看著簡錚驅趕蚊蠅的動作,謝樽端著茶碗的手一頓,十分懷疑對方在公報私仇。
車隊很快便離開了這個熱鬧卻有些破落的小城再次北上。過了石城,已然入秋卻仍有餘綠的原野展現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