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罷了,看在往昔的情誼上,我便提醒你兩句吧。」
「英雄末路,從前的債可是會一點一點找上門來呢,快逃吧,若是隱姓埋名,或許還能有條生路。」
烏蘭圖雅那張美艷,卻令人厭惡至極的臉在必蘭真眼前不斷閃現,他恨得兩眼血紅,喉頭一片血腥味。
強行將籠罩在心頭的陰霾驅散後,必蘭真冷笑一聲。
完顏晝和烏蘭圖雅這兩個卸磨殺驢的雜種,翅膀硬了就敢把他踢到一邊,且走著瞧吧,待必蘭氏的青金銀旗一揮,十六部又有誰人不應?
屆時,他定要把他們的人頭挑在矛上插在帳前,給天下人好好瞧瞧!
就在必蘭真在心裡計劃著如何舉兵殺入王庭,將完顏晝亂刀砍死時,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道綿長的號角聲。
他猛然睜眼,大力掀開車簾向外看去,不遠處的緩坡上,一隊身著灰黃皮毛的蒙面者吆喝著向他們奔來。
「沙匪!是沙匪!列……」守在車前的副官話還未盡,便被飛馳而來的羽箭洞穿了喉嚨,摔落在地。
必蘭真瞳孔緊縮,神色狠絕,目光快速掃過周圍的親衛,眼底爆發出滔天恨意。
必蘭真不會天真到這群人是什麼所謂的沙匪。
他這次出來帶的人雖然不少,但離開阿勒泰時,因為烏蘭圖雅的授意幾乎是兩手空空,如今趕了一個月的路,早已是馬困人飢。
在這種情況下他幾乎毫無勝算。
烏蘭圖雅……
必蘭真豁然站起,一腳把馬車的攔門踹開,然後敏捷地翻身上馬,手起刀落之下,笨重的馬車落頓時陷落在雪地之上。
「走!」他一拉韁繩,制住受驚的馬,厲聲喊道。
遠處,謝樽看著必然真上馬,緩緩將手中的長弓放下,微微抬手止住身後隊伍拉弓放箭的動作。
他眼神冰冷地看著不遠處的隊伍加快速度,向西疾行,隱藏在灰布下的唇角緩緩揚起。
「師父,不在這裡將他們殺了嗎?」謝星辰看著謝樽手中的弓,雙眼發亮。
「不急,你可知什麼叫圍獵?」謝樽聲音冰冷,見謝星辰搖頭,又道「使獵物驚懼奔跑而不得喘息,最終踏入陷阱,力竭而亡。」
「他們來不及繞路了。」
渾善達克八成土地如今屬虞朝疆土,北境人不得隨意通行,必蘭真原本也不想惹上別的麻煩,是打算北上繞行的,不過如今他恐怕沒那個閒情了。
「走吧,追!」
謝樽話音落下,身後的隊伍瞬間分為兩隊,向漸漸遠去的必蘭真圍去。
必蘭真所帶亦是為精騎,不過一個時辰,一行人便趕到了渾善達克邊緣,但即使如此,身後追殺的隊伍依然如影隨形,怎麼也甩不掉。
「大人,他們分了兩隊,還有一支從北邊過來了。」有人焦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