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突然觉得有些可笑,纵然自己问了缘由,然后她们皇上再解释几句,自己再原谅他,既然如此,为何她不干脆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。
他永远都是这样,什么都需要别人去猜,可自己不是每一回都能猜到他要什么。
虽然理智告诉她,这个时候应该主动去示好,可是宁栖真的累了,既然他想要自己心中全心全意都是他,可为什么她们不能平等一次。
入秋转凉,整个内殿的窗户基本都被关上,李嬷嬷端着碗药膳靠近软榻,神情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隐晦。
见女子还在看棋经,终于忍不住出声道:“待会凉了会失药效,娘娘还是快喝了吧。”
宁栖顿了顿,一边放下手里的书,慢慢拿过勺子喝了口味道古怪的汤,喝了两口才忍不住捂住嘴,难忍胃中的翻滚。
李嬷嬷立马拿过一个痰瓮来,可见她摇摇头,又只好把东西放回去。
别的人害喜几个月就没有多少反应了,宁栖也不知自己为何反应会这么大。
“皇上……已经整整五日没来过椒房殿了。”李嬷嬷冷不丁来了一句。
拿过一颗青果缓解了下药膳的怪味,宁栖淡淡的瞥了她眼,“嬷嬷希望本宫怎么做?”
“若是你觉得本宫该去向皇上认错,那我现在就可以去御书房求皇上原谅,也免得失了恩宠。”她神色平静。
闻言,李嬷嬷却是眉头一皱,这皇后娘娘怎么性子这么倔,非要一条道走到底。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但只要皇后性子软一点,多哄哄皇上,能有什么是过不去的。
“娘娘如今还是身子要紧,虽然腹中子嗣重要,可若是能套住皇上的心,这才是锦上添花。”
话已至此,她说完也只能退了下去,若是皇后娘娘依旧这样倔强,到时候等皇上突然想起大选,可连后悔都来不及。
“娘娘,赵夫人来了。”
宁栖闻声望去,只见宁依依脚步缓缓的迈了过来,一身湖蓝色褂裙显得有些老气,但整个人也看着稳重了些许。
“臣妇叩见皇后娘娘。”她不急不缓的屈身行礼。
宁栖看了眼梓春,后者立马屏退其他人,顺势将殿门给合上。
许是见没有外人,宁依依立马上前坐在她对面,一边扯了下脖间的衣领,显得有些难受,“庄嬷嬷非说进宫必须要这样穿才显得庄重,可我脖子都快要被勒断气了。”
几日不见,原本那张清秀的小脸倒是多了几分娇艳,一双眼睛也是水汪汪的,一看便是夫妻恩爱的常态,宁栖嘴角也带着几分弧度。
见她在笑自己,宁依依立马红着脸轻哼了声,“姐姐赶快把庄嬷嬷带走,不然我迟早都要被折磨疯了去。”
她原以为李嬷嬷已经够严厉了,谁知和庄嬷嬷比就是小巫见大巫,平日她迟睡一刻钟都要被管教,偏偏对方又是姐姐派来的人,她连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。
一边翻阅着棋经,宁栖余光一瞥,“庄嬷嬷是为了你好,你且忍上几月。”
本来还要说什么,可看着她腹部的微微隆起,宁依依突然跑过去蹲下身,抬手轻轻覆上她肚子,眉眼间瞬间柔和了下来。
“听梓春说姐姐害喜特别厉害,那这一胎必定是个皇子,不对,是小太子。”
拿起书敲了下她脑门,宁栖眉间微蹙,“莫要让我在外头听见你说这话。”
捂着脑袋重新坐回原位,宁依依撇了撇嘴,不知想到什么又突然低下了头,“赵景说……说我年纪还小,如今有孕对身子不好,说……说过两年再要孩子也不迟。”
望着那张红透了的小脸,宁栖也不自觉勾起了嘴角,可见她的眼光没有错,赵景还是个会疼人的性子。
“只不过最近他要随军出征,益国那边又挑起了不少动荡,公公说不会有多少危险,但却是立功的最好机会。”说到这,她神情也萎靡了下来。
虽说不会有危险,但边关的打打闹闹多少会不安全,所以她才会特意进宫,想问问姐姐是不是非要出征不可。
闻言,宁栖沉默了会,“赵尚书说的没有错,男子要以建功立业为先,你若是不放心也可以随军,只是边关清苦,你要慎重考虑。”
见此,宁依依眼眶又红了一圈,“我也是如此说的,可是他不愿意,说那里是男人待的地方。”
有些事宁栖也无法处理,她揉了揉额心没有说话。
窥见她眼下的青色,宁依依忽然握住她手,“姐姐是不是与皇上闹脾气了?”
他刚刚听梓春说了一些,可是姐姐向来不是这么冲动的,必定是皇上做了什么事,姐姐才会忍不住与皇上生气。
“不是什么事,你待会留下用了午膳再回去吧。”宁栖淡淡道。
她已经想清楚,过几天就去给她们皇上道歉,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,但是她们的关系本身就是不平等的,自己不该奢求太多。
宁依依一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,她只是觉得姐姐太辛苦,什么都憋在心里,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去体谅理解她。
入夜,外头似乎凉了起来,宁栖让人拿了把梯.子,又一个人把外头树上的红丝带给扯了下来,或许她就不该绑上去。
梓春等人也是劝阻了又劝阻,见她一意孤行,便只能小心护在树下免得出什么意外。
外头一片漆黑,内殿也是伸手不见五指,宁栖一个人躺在偌大的床上默默卷缩成了一团,这天真是说变就变,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凉快。
正准备再扯过一床被子,可随着后背贴上一道热源,她顿时僵在了那,熟悉的沉木香瞬间将她包围。
黑暗中没有任何声音,宁栖也摒住了呼吸,直到双腕被人拉高,她吓得立马挣扎起来,“皇上……”
埋首在娇嫩的颈侧,男人用力咬了口,听到女子压抑的闷哼,他眸光越发炙热,轻吻间喉结似有滚动,沿着颈窝一路含住肩胛骨的肌肤,那单薄的纱衣早已被大手撕开。
“皇上……”宁栖紧紧咬住下唇,眼中泛起水光,“孩子……”
将女子翻过身,萧辞欺身凑近她耳边,声音并无温度,“朕会注意。”
想到已经过了头三月,宁栖便也未在说什么,只是男人越发肆意的行为让她所有气血仿佛都涌了上来,对方一次比一次色.情。
疲惫不堪时耳边好像有人说话,但宁栖什么也未听见,只是耳边全是酥麻。
醒来时外面已经大亮,也不知是什么时辰,她慢慢撑着坐了起来,入目的是满床狼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