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輪轔轔,從才發出嫩芽的草地上駛過,不留半分情面。因尹婕妤的馬車壞了,連喬被迫與她同車,一路上聽她喋喋不休,只覺聒噪難言。
去時的人馬和來時差不了許多,只是少了幾個衣著光鮮的女孩子。尹婕妤悄悄打聽過,得知她們被皇帝賜婚給了北漠的貴族,用來締結兩邦之好,尹婕妤不禁暗暗感到暢快,覺得老天保佑,競爭對手都嫁得遠遠的,宮裡便清淨了。
連喬無言望著窗外,只覺身為女子實在可憐,明明是她們老子娘的不是,結果反而是女孩子遭罪——她們的爺娘都是老謀深算的人精,誰知也有失算的時候,皇帝也真沉得住氣,來之前什麼也不提,等和北漠那方商洽好了,才慢條斯理的擬旨,誰還敢抗旨不遵?
不能入宮不見得是壞事,但留在北漠一定不是好差。連喬推己及人,覺得自己若為人父母,一定不要將女兒嫁來這種鳥不生蛋的鬼地方——仿佛一道驚雷從心上閃過,她陡然記起自己還有個女兒,楚珮總有一天會長大的,如有必要,她會不會被皇帝用作和親的工具?
按楚源現在對楚珮的重視,他應該相當疼惜這個女兒,可是也難說得很,身為天下的掌權者,皇帝永遠重視利益而非感情。老流氓劉邦不是曾把親生兒女踢下馬車嗎?
想到這裡,連喬就覺得心裡緊緊地揪起來,當然現在她也愁不來許多,最好是能活到慧慧平平安安出嫁,如此她也就放心了。
休憩的間歇,崔眉屁顛屁顛跑來,阿諛說道:「連婕妤,陛下請您過去小坐片刻。」
連喬不禁納了悶,楚源在宮裡還沒這樣大派頭,怎麼出來了反倒時刻要人伺候著?要端茶遞水自有近侍服侍,她是小老婆,又不是丫鬟,總巴著她做什麼!
不理會尹婕妤艷羨的目光,連喬儀態端方的跟著崔眉過去,其實心底不情不願已極。
楚源伸手拉她上車,還未坐定便笑道:「和尹氏同車累得慌罷?朕所以請你過來坐坐。」
原來是為這個原因,連喬心情好轉了些,脆生生的笑道:「陛下背後這樣編排人,只怕尹姐姐知道了會不高興。」
「朕也只會編排旁人,斷不會說你的不是。」楚源笑意濡濡。
連喬傲嬌的擺過頭去,表示不信。還未等她扭回頭來,楚源的上身就已壓上她的胸脯,兩片嘴唇猴急的尋找她的嘴,晃得連喬鬢下一對紅寶石耳墜叮噹作響。
連喬假意抵抗一陣,到底還是叫他得逞了——旅途之中不便天天清理,皇帝唇上冒出淡青的胡茬,刺得她臉頰麻痒痒的好不難受。
親得差不多了,連喬就用力將他推開,兩頰泛紅喘著氣道:「陛下自重。」
她知道這樣處女的嬌羞是皇帝最愛看的,演也得演得逼真些,否則怎能維持新鮮感?
楚源臉上帶著惡作劇完成後的滿足,撫手笑道:「你方才吃了什麼?怪香的。」
「是桑葉餅,可惜已經沒了,陛下可願嘗一嘗?」連喬頑皮的伸出舌頭,指著自己朱紅柔潤的小嘴。
小妖精的把戲楚源一眼就能看穿,但是他樂意上當。兩人重新抱在一起,楚源一邊賣力搜尋她齒縫間的香氣,一隻手卻悄悄從連喬衣襟里伸進去,握住她柔嫩荷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