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川關好門,後知後覺道:「陳主任,你沒立即去分局,還開著門,是在等我嗎?」
陳爭笑道:「那你還不趕緊說找我有什麼事?」
許川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,「是這樣,陳主任,我這想法可能還不成熟,有些大膽,你姑且聽一聽,看行不行得通。」
陳爭想,這參與了一次偵查,孩子都變謹慎了,客氣的話一套接著一套。
「想調去哪裡?」陳爭問。
聞言,許川卻呆住了,「調?」
陳爭一看他這反應就覺得不對,怎麼像是被嚇到了?
「陳主任,你要把我調走嗎?」許川問。
陳爭不解道:「你不是想調去一線?從研究所往外調不是很容易,但你年輕,學的是心理學,又有一線偵查的經驗,也不是不能調。」
「啊,你說這個!」許川恍然大悟,「是鳴哥跟你提過吧?」
陳爭意識到許川跟自己說的不是這件事,「嗯?現在又沒有這個想法了?」
許川端正坐好,「當時在雅福市,自己剛立了功,特別膨脹,就想像鳴哥那樣到處出現場。但後來我不是還留在雅福市掃尾嗎,接觸了不少一線刑警,還和龔隊聊了不少。我發現……也許我不去一線,就留在研究所,能做的事情比我去一線還多。」
陳爭感興趣道:「比如說?」
許川說:「職位不一樣,身份不一樣,我們研究所雖然名義上只負責心理這一塊,但畢竟是省廳直屬的,權限上就比地方兄弟單位高。龔隊說,趙水荷這個案子,當時他實在是頂不住壓力,想到你在研究所,才趕緊把案子送過來。」
許川挺了挺胸膛,「陳主任,我知道我比你還差得遠,但我也想做地方兄弟單位的後手、後盾。當他們礙於有些壓力,或者客觀條件無法找到真相時,就輪到我們出手了。還有……」
許川越說越激動,「還有一些案子看似破了,但存在疑點,尤其是犯罪心理上的疑點,我們也可能有所建樹!」
陳爭安靜地看著許川,這個他認為待在研究所是浪費時間的年輕人,似乎比他所期待的成長得更好,渾身都散發著年輕人獨有的活力和衝勁,這份活力與衝勁甚至開始浸染他。
「龔隊還跟我說了很多他在雅福市的事,我就覺得有點汗顏。」許川居然紅了臉,剛才的氣勢弱下去,「他立過那麼多功,都十年如一日堅守在雅福市,我這才參與了一個案子,就想變成鳴哥,變成你,我不該這麼不踏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