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洛清說:「為什麼有的人生來就可以擁有這一切,其他人就不可以呢?天賦卓越也就罷了,偏偏周汐只是個一般的人,聰明和她是一點邊都不沾。」
她本就埋藏在心裡的仇恨被一點點激發,腦海里浮現周汐和那群大小姐花枝招展的模樣。是啊,她們憑什麼?
蔣洛清說:「我這邊有一位小朋友,過幾天她會來找你,你們也許可以成為朋友。」
這人便是阿屏。看到阿屏的一刻,余貞笑就有一種親切感,對方和她一樣,都是在灰塵里摸爬滾打的人。那段時間,她經常翹課,和阿屏遊蕩在城市的各個角落,看那些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的不公。當她們再去十中,看到光鮮的周汐,刺痛進一步放大。
「我好恨。」她終於忍不住對阿屏吐露心聲,「他們為什麼可以過得這麼好?尤其是周汐!」
阿屏淡淡地問:「你想報復嗎?」
她咬牙切齒,「可是我不敢!我什麼都沒有!」
「有恨,就足夠了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
阿屏說:「蔣老師說,你很會做玩偶。」
她愣了下,想起蔣洛清上次出現時,誇獎她書包上的吊墜很有特點,問她是在哪裡買的。她連忙摘下來,說是自己做的,「蔣老師,你喜歡的話,我可以送給你。」
蔣洛清不客氣地收下了,還說:「有一項手藝就是你的救贖,它可以拯救你,也可以讓你過上富足的生活。」
在蔣洛清這麼說之前,她只將做玩偶當做一種愛好,從沒想過可以靠它賺錢。回家後,她被這句話所影響,開始專研玩偶,但漫無目的,沒有做太多。
阿屏說:「玩偶就是你的武器,試試把仇恨都傾注在做的玩偶中,藝術本來就是心意的具象。」
她得到啟發,每次在製作玩偶時,都想到自己經歷的痛苦,別人唾手可得的幸福,為什麼走運的不是她?為什麼周汐可以笑得那樣燦爛和她打招呼?
神情詭異的玩偶就此誕生,它們說不上醜陋,但內心敏感的人能夠窺視到它們的惡意。
蔣洛清看到這些玩偶,對她大加讚賞,然後將周汐的學生證遞到她的面前,她嚇了一跳,「蔣老師,這是什麼意思?」
蔣洛清說:「在我面前,你不必偽裝。你不是想成為周汐嗎?那就用她的身份,去做你想做的事吧。但我有一個條件,儘可能多做玩偶,並且想辦法將它們送到各個學校,不需要太多,但每個學校最好都有一兩個。貞笑,你比周汐聰明,你一定有辦法。」
我比周汐聰明!她的腦海里迴蕩著這句話,她從來沒有贏過周汐,唯獨比周汐聰明。聰明在優渥的家庭條件面前不值一提,真的是這樣嗎?那為什麼蔣老師選擇的是我,不是周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