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爭嘆了口氣,「孔隊,你在竹泉市好好盯著,有任何風吹草動,我們私底下聯繫。」
孔兵怔了下,明白陳爭的意思了,「行吧,你想留就留,回頭我跟研究所傳達一下。」他轉過身要走,陳爭卻道:「孔隊。」
孔兵回頭,陳爭說:「你還是留意一下劉溫然那個失蹤的老爸,以前找不著人,現在我們有劉溫然的DNA,萬一能比對出什麼來呢。」
孔兵哼哼,「這時候還給我布置任務。」
陳爭抬起右手。孔兵略微愕然,嘖了聲,走回去,兩人彼此拍了拍後背,「走了。」
送走孔兵,陳爭獨自待了會兒。回到洛城這件事像是一雙手,忽然將他從一個相對安穩的地方抓出來,按入應接不暇的兵荒馬亂中。
在洛城他有太多的人際關係要處理,市局的老熟人們知道他回來了,電話沒停過,法醫徐勘還藉口開會,跑來省廳看他,跟他說了很多支隊的事——花崇調到特別行動隊之後,重案隊來了一位新的隊長,是從外地平級調來的,人不錯,能力也沒得說,但和大家的磨合還欠點火候,張貿和曲值都成長了,已經能夠挑起大梁。
「坦白說,你和花兒都走了,我這心裡不踏實,不過這一年大家好像都適應得不錯。也可能是我們運氣好,洛城沒發生太複雜的案子吧。」
陳爭說:「別這麼貶低自己,每個人不都是這麼成長起來的嗎?你都老法醫了,不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接過擔子的?」
徐勘想了想,笑道:「也是,你當隊長的時候比誰都年輕。」
兩人又聊了會兒,徐勘說:「花兒的借調只是暫時的,明年應該會回來。你呢?」
陳爭很清楚花崇回來會成為新的刑偵隊長,這也是他所希望的,洛城的安危交給花崇,比交給誰都讓他放心。「我還有必須去做的事。」
徐勘沉默,對陳爭說的事心知肚明,「那做完了呢?」
陳爭笑笑,「誰知道呢,走一步算一步吧。」他在徐勘肩上拍了拍,「別這麼傷春悲秋的,還真成老法醫了啊?」
徐勘說:「都是被你叫老的。」
陳爭抽空去見了父母,老兩口是開明的人,對他去竹泉市「混日子」這種離經叛道的行為都沒有多做阻攔,他現在願意回來,他們嘴上不說,眼裡的欣慰卻藏不住。
飯桌上盧賀君提到梁岳澤,問小梁最近好不好,他才想起還沒來得及見見梁岳澤。
「小舅呢?還在鬧彆扭沒?」陳爭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