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展說:「工人的案子,就至今沒有抓到兇手。」
陳爭思緒紛亂,「真兇沒有落網,多年後再次作案,並且留下『簽名』,中間為什麼隔了那麼多年?」
吳展說:「不,假如這個可怕的猜測是真相,那他殺的人可能不止我們知道的這些。昆蟲簡筆畫很普通,誰都可能畫,而且不管是桌球棚的,還有洗腳城的,都不是直接畫在屍體附近,有一些距離,一般勘查根本不會注意到。我只是對南溪中學的案子放不下,才會在意附近的牆壁。」
陳爭沉默了會兒,「所以你才會親自到醫院來,想從被害人母親口中打聽到點什麼。那重案隊接下去該怎麼行動?」
吳展嘆氣,「暫時還是按程蹴的想法去查,薛晨文都死那麼多年了,早就把真相帶進墳墓。這些案子是不是同一人所為,說到底只是我私底下的猜測,不能讓它影響正常的調查。」
陳爭扭過頭,「那吳局,你找我……」
吳展忽然另起話頭,「陳隊,我聽程蹴說,你們這次來,是在追查某條線索。能告訴我,是關於什麼的線索嗎?」
陳爭嘴唇動了動,卻沒有立即回答。並非他不相信這位兢兢業業奮鬥了多年的老刑警,而是「量天尺」的情報在省廳也是不會隨意公開的,他和鳴寒的行動都得由唐孝理擔保,他又怎麼能隨便說出來。
「是不能說的,對吧?」吳展點點頭,「理解。我不是想打聽機動小組的機密,紀律我還是懂的。只是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可能,希望是我想多了,你聽一聽。」
陳爭眼皮忽然跳了起來。
「南溪中學那案子,鳴寒算是出過力,當時我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薛晨文身上,是他將我們引向薛晨文。」吳展說:「你在刑偵口乾了這麼多年,一定知道,有時找不到兇手,是因為這個人根本不在我們的視野中,而一旦我們盯上他,找到證據就是遲早的事。換句話說,如果沒有鳴寒,我們後期當然也會查到薛晨文身上,但時間會自然清除罪證,讓他認罪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。」
陳爭神情凝重地看向前方,心臟在胸膛里隆隆作響。
「薛晨文認罪不是被脅迫,而是主動,他是在保護某個人,相對的,薛晨文對兇手來說,也是個很重要的人。薛晨文死後,他會恨鳴寒嗎?我覺得會。」吳展接著道:「讓我放不下的是,你們前一腳來到南山市,案子後一腳就發生了。我不知道你們來查的是什麼,也不知道藏在暗處的人有沒有針對鳴寒的意思,但陳隊,你和鳴寒都要小心。」
陳爭鄭重道:「謝謝提醒,我回頭跟鳴寒商量一下。另外,三年前的案子能不能讓我詳細了解了解?」
吳展說:「回市局後,我帶你去看調查記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