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薛晨文的志願卻填了師範,明確告訴父親,自己今後會成為老師。薛父吹鬍子瞪眼,實在是拿他沒辦法,想來想去,竟去鼓動薛晨文的同齡朋友來當說客。
因為從小就被薛父帶著在商人圈子裡混,薛晨文被動認識了不少商人的小孩,其中有一些和他關係很好,甚至在他出事之後,還積極奔走,想要給他爭取死緩。
給薛父當說客的可能不下十人,但都沒有改變薛晨文的想法,夏天結束後,薛晨文收拾行囊,正式成為函省師範大學的新生。
陳爭打了個岔,「勸說薛晨文的人里,有沒有范維佳?」
薛母怔了怔,仿佛是在詫異陳爭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人,「有的,他們以前是很好的朋友。」
陳爭問:「好到什麼程度?」
薛母回憶道,范維佳應該是薛晨文最早交的朋友之一。她其實不大喜歡丈夫將薛晨文帶去那種滿地銅臭的地方,在她眼中,很多商人都是沒有文化的暴發戶,說話做事相當粗俗,上樑不正下樑歪,不少小孩也是那樣。
薛晨文經常回來跟她說,哪個小孩動不動就罵人,哪個小孩連李白的詩都背不出來一首,他很討厭他們。
她找丈夫理論,丈夫卻滿不在乎,還笑話他們娘兒倆,李白的詩不會背又怎麼樣?李白自己都千金散盡了呢!當他老薛家的兒子,會賺錢不就行了?
不過後來有一次,薛晨文卻開開心心回家,說自己交了個長得很好看的朋友。
這個朋友就是范維佳。
小時候的范維佳長得就像個洋娃娃,比女孩子還漂亮,薛晨文起初被他的相貌吸引,竟是主動和他搭話。他很內向,說話聲音小小的,薛晨文背詩給他聽,他立即露出崇拜的眼神。
大約是孩童的虛榮心被滿足了,薛晨文對范維佳很有好感,薛父再有什麼聚會,他都會主動跟去,就是為了和范維佳一起玩。
范家雖然也是商人,但和薛家的領域不同,主要是做電子產品,後來進軍網際網路。在薛晨文讀中學那段時間,范家混得風生水起,薛父很樂意看到薛晨文和范維佳哥倆好。范維佳也給薛父當過說客,別看薛晨文很多事情都聽他的,改志願這件事誰說都沒用。
薛母記得,范維佳是去洛城讀的大學,他本來會出國留學,但不知道什麼原因,他沒有出去。
陳爭問:「薛晨文的大學老師曾經推薦他去洛城的興寧中學實習,你知不知道?」
薛母點頭,「知道,當然知道,他很想去洛城教書,他們老師推薦他之前,他還來找過我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