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怎麼說?」
「他想通過我找點關係,只要能夠在洛城教書就行,學校好不好不重要,他說以後他可以靠自己跳槽。」薛母皺起眉,「其實當時我覺得有點不對勁。」
陳爭問:「因為他太執著於去洛城了?」
薛母點點頭,「他是我的孩子,我了解他。他對教書很有熱情,但在哪裡教,洛城還是南山市,或者什麼偏遠山區,他都無所謂。洛城有什麼吸引他的?讓他向他爸低頭求助,我想不通。」
薛父自然不肯幫忙,薛母倒是能動一動關係。不過薛晨文爭氣,在她找老同學活動之前,就拿到推薦名額了。
陳爭說:「那你後來想明白他為什麼要去洛城了嗎?他有沒有給你說過為什麼?」
薛母搖頭,「我問過他,他只說大城市更能鍛鍊自己。我覺得不是這個原因。不過沒多久他就改變主意了,還是回來了。」說到這裡,薛母神色黯然,「都是因果,我不該對他說那種話。」
陳爭問:「什麼話?」
薛晨文大四那年冬天,南山市的商業圈子很是動盪,那些搞科技的、媒體的很多都遭了殃,像是范家就吃了大虧,早前以為趕上風口,大肆投錢,還去洛城投資,結果血本無歸。
范維佳的母親氣急攻心,病倒了,薛母和范母經常走動,看到她的不幸,思及自己,再加上上了歲數,總有些不安。所以薛晨文回家時,她牽著薛晨文的手絮叨,說自己身體不大好,不想他離自己那麼遠,要是能回來工作,還是回來工作好。
薛晨文一向親她這個母親,竟然真的回到南山市實習。她是又高興又忐忑,高興的是兒子孝順,忐忑的是自己好像影響了兒子的人生。
「我很自私,我想過他也許待在洛城更好,但我為了自己,沒有勸他回洛城。」賢貞仰起頭,看著天花板,「我和他,都遭到報應了。」
陳爭卻思考,當時促使薛晨文回到南山市的也許並不是她,而是范維佳。
「范家生意失敗是怎麼回事?」陳爭問:「范家為什麼要去洛城發展?」
薛母搖搖頭,「我不懂他們做生意那一套,只是聽說網際網路什麼的賺錢,但南山市到底是個工業城市,要搶占先機的話,肯定得去洛城。當時范家的人幾乎都在洛城忙,范維佳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,沒有去留學。後來范家虧得很慘,家底都沒了,只能回來。」
陳爭問:「薛晨文和范維佳關係那麼好,那段時間他們是不是走動得很勤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