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們在一起多年,你見過他主動傷害過別人嗎?」鳴寒又問。
范維佳搖頭,終於道:「我覺得他不應該會害死學生,但這已經是事實。」
結束問詢,鳴寒回到辦公室,陳爭還在看錄像。鳴寒走到他旁邊,手撐在桌沿上。陳爭敲了暫停,「很明顯了,這案子裡還藏著另一個人,真正的兇手。」
鳴寒說:「那個在牆上畫蜻蜓的人?」
陳爭說:「別忘了失蹤的歷宛也有動機。」
鳴寒拖來椅子,坐下,和陳爭面對面,「你們以前查范維佳時,完全沒有考慮過他和薛晨文關係不一般?」
「因為沒有任何線索,剛才我和吳局討論過了,薛晨文知道自己出事後,警方順著線索可能會查到范維佳,查到范維佳就會探究他們的感情,尋找動機,他不想把范維佳牽扯進來,而且知道自己要死了,很多東西留著也沒用,所以全部銷毀。」陳爭說:「到最後他還在為范維佳打算。這麼一個人,很難想像他會為了范維佳去報復社會。他當時非常絕望,想殺死的是他自己。」
鳴寒說:「反正要死,不如代替某個人去死,對吧?」
陳爭調出歷宛的照片,看了會兒,搖頭,「不會是這個人,他們沒有交集。他那麼愛學生,只可能為學生背負罪孽。」
鳴寒說:「婁小果。」
兩人都安靜下來,婁小果在精品店穿著圍裙的身影逐漸清晰。真正的兇手並沒有伏法,所以才會有蟬塗鴉和螞蟻塗鴉的出現。
陳爭靠著椅背,聯想當年婁小果面臨的困境,「他被歷束星和平依依兩個人針對,他媽說他晚歸,實際上他是被他們欺負。他們會用什麼手段我暫時想像不出來,而婁小果因為某個原因,沒有告訴家長和老師,選擇默默承受。他以為自己能夠忍過去玉岩。,但實際上他沒有,他爆發了,用什麼辦法將這兩個人引到桌球場殺死。假設他確實是兇手,他做出這種事,並且用塗鴉來做記號、炫耀。可是他沒有能力逃避調查,如果不是薛晨文替他善後,他必然被抓住。這就回到薛晨文為什麼要這麼做。」
鳴寒說:「因為薛晨文早就被傷害得不想活了,因為薛晨文最喜歡的就是學生。」
陳爭點開當年的案卷,顯示屏上是被燒焦的桌球場,「兇手向他求助?或者他知道兇手做了什麼,所以他製造了這場垮塌和火災,用火來消除兇手的痕跡。這樣只要他認罪,即便警方懷疑其他人,也很難找到證據。沒有被消除的是牆上的塗鴉,兇手沒有告訴他塗鴉也是自己畫的。」
須臾,鳴寒說:「那歷宛呢?薛晨文不會給歷宛頂罪,推出歷宛不是兇手,但歷宛現在失蹤了,很可能早已遇害。要麼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