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賀鯨點頭,「這說明『量天尺』已經在為未來做打算了。現在對我們來說,最棘手的是,無法確定『量天尺』的決策者到底是誰。救下韓渠大概率是這個人的意思,他認為韓渠對他有用,但這一年多以來,韓渠用了各種方法,都無法揭開這個人的真面目。韓渠能夠接觸到的,是『量天尺』中次一級的人物。」
「根據這三年匯集的情報,我們基本可以得出一個推定,這人現在就在函省。」盧賀鯨說:「韓渠目前的任務,就是獲取這個人的真實信息。」
陳爭消化了會兒,「『量天尺』為什麼會盯上鳴寒?這一點我始終想不通。這案子裡幾個關鍵任務,詹富海是想要和『量天尺』達成合作,反而被『量天尺』利用,羅應強的背景調查中沒有出現和『量天尺』有關的信息,劉品超是因為劉晨風而捲入其中,那鳴寒呢?他莫名其妙成了『量天尺』的目標。如果只是考察韓渠,那為什麼非得是鳴寒?」
唐孝理說:「這件事我和老盧也討論過,『量天尺』那個決策者詭計多端,他也許已經發現,當年對付『丘塞』時,我們機動小組算是隱身。鳴寒是機動小組的人,他在思考,韓渠有沒有可能和機動小組有關。」
「這樣一來,韓渠就暴露無遺!」陳爭說:「因為鳴寒得救了。不對,我們和韓渠有信息差,他掌握的『量天尺』的情況一定比我們多。我們都能想到的疑點,他不可能忽略。小舅,你說過他是個堅定執行任務的人,如果他知道『量天尺』懷疑機動小組,他不會冒險暗示我!」
盧賀鯨注視陳爭片刻,又看看唐孝理,「有道理。」
「應該是和我的家庭有關。」鳴寒看了看陳爭,「我跟陳警官提過,我爸卜陽運的生意很可能有問題。他本人在G國,多年沒有回來,『量天尺』在難以對他出手的前提下,以我作為替代品也不是不可能。」
鳴寒笑了聲,「雖然卜陽運對我這個兒子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。」
陳爭拉了拉鳴寒的手臂。鳴寒在他手背上拍了拍,輕聲說:「我沒關係。」又道:「這次死的羅應強,要找共同點的話,他和我其實有共同點——我們似乎都只是『量天尺』搞考察的工具人,和『量天尺』的聯繫沒有詹富海、劉品超那麼大。我雖然是警察,但卜陽運是商人,羅應強也是。」
盧賀鯨說:「卜陽運和羅應強之間有某種聯繫,他們曾經做了某件事,這件事就是招致殺機的原因?」
鳴寒很冷靜,「卜陽運是個冷血的人,為了達成目標不擇手段,他干出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我都不意外,只是他做得太隱蔽。羅應強和他有相同的特質。」
盧賀鯨低頭沉思許久,「這是一條思路,你現在聯不聯繫得上卜陽運?」
鳴寒說:「試一試。不行的話,我去一趟G國。」
盧賀鯨走了幾步,冷靜下來,「暫時不要行動,免得被『量天尺』看出問題。我和老唐再好好計劃一下。」
唐孝理語重心長,「小陳,小鳴,我和老盧以前是不打算將你們牽扯進來,但事已至此,你們知道了,回去也好好想一想自己該怎麼做。尤其是你,小陳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