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依侯爺這話意思,宋某還有機會?」
「好馬不吃回頭草。」季徯秩道,「二爺不是早不要我了?」
「後悔了。」宋訣陵笑著去攥季徯秩的上臂。
「反水不收,後悔無及。」季徯秩笑著撥開宋訣陵的長指,「拉拉扯扯不成體統,還望二爺自重。」
「怎麼自重?宋某不懂……這樣嗎?」宋訣陵那長指靈巧地躲過季徯秩的手,將他的手反握在手中,往自個兒臉上摁,還順勢親了親他的玉扳指,笑道,「侯爺不肯入我帳,我入您帳,好不好?」
「什麼你帳我帳,你我之間只有算不完的糊塗帳!二爺就非要這樣說話麼?若叫別的大人聽去了,像不像話?」季徯秩抽回手來,蹙著眉自袖間取了塊香帕子。
宋訣陵還以為那人是要用帕子淨手,哪知季徯秩卻驀地鉗住了他的下頜,捏著帕子仔細替他抹起臉來,還抬眼朝他笑:
「哎呦!我的手髒了二爺的臉,真是對不住。」
「侯爺這般的溫柔,可不是催人情動嗎?弄髒臉哪夠?」那雙鳳眸里登時盛滿了笑意,宋訣陵又把季徯秩的手扯來五指相扣,還俯身湊近他耳畔,道,「侯爺把我的身子和心全都揉髒了,那才算有真本事兒呢!」
「我沒本事。」季徯秩道,「我是志大才疏。」
「宋某正想嘗嘗當夫子的滋味。」
「我是朽木不雕。」
「好歹跛鱉千里。」
「二爺莫和我爭了,這惑亂人心的事兒我幹不成。」
「怎麼不成?」宋訣陵將季徯秩那攥著帕子的手摁在他的心口,「我心頭撞鹿呢!侯爺感受到沒?」
「心若不跳才奇怪呢。」季徯秩使了些力抽回手來,「嘖——二爺這手勁,大啊。」
「你二爺什麼不大?」
這狗東西。
若非正在殿前,不好過於招人顯眼,季徯秩恐怕就要賞那流氓幾巴掌吃。
「宋落珩,咱倆正經聊聊。你合該明白的,你要把我圈在你身邊,缺條鏈子。」季徯秩正色道,他說罷又將纖長的指落在自個兒頸上,「你若沒本事栓住我,如何叫我心甘情願地在你手下幹事啊?我是無利不起早。」
宋訣陵將劍眉挑了一挑:「我還以為侯爺本就心甘情願。」
「二爺失心瘋了?」
宋訣陵輕呲一聲:「那宋某可得回去翻箱倒櫃,找找有什麼東西能給侯爺打條漂亮的鏈子。」
「那就勞煩二爺!季某計日以俟。」季徯秩俯視著他,卻是一點兒不露怯,他道,「等二爺來了稷州,也叫我擺擺侯爺的架子,請您吃酒罷!」
「好啊。」宋訣陵笑道,「吃什麼酒呢?吃花」
季徯秩見他又要故技重施,忙道:「您若再吐些淫詞穢語,那我真是不能同您深交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