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表面上不動聲色,撥弄碧玉珠的速度卻加快了幾分。
不自覺的緊張。
桑寧不太會向男子示好,她與謝三相處,大多是後者主動,她被動承受,況且兩人還沒有做到最後一步,是以她的動作生疏,內心更是慌亂。
她不敢看謝三的眼睛,怕自己失去勇氣,錯過了幫父親的最後機會。
她心一橫,略彎下腰,主動將男人抱在懷裡。
繡鞋屐齒偏高,謝三又坐在木椅上,腦袋恰好緊貼在她柔軟的腹部,氣息滾燙,讓桑寧抖得更厲害了。
“殿下,幫幫我。”
少女嗓音顫顫,雙手虛按住他的背脊,一下又一下撫著,動作輕柔,如羽毛划過,帶來陣陣難以言喻的酥麻。
謝三喉結滾動,眼底爬滿密密麻麻的血絲。
他克制不住的生出慾念。
桑寧顯然還沒意識到危險,畢竟這樣的擁抱不算旖旎,也不帶多少曖昧,比起謝三之前用過的“手段”,未免太小兒科了。
“你想讓孤如何幫你?幫你去鴻運賭坊收集線索,還是幫你找到那群失蹤的婦孺?”謝三嗓音沙啞,語調倒是平靜,把他的價碼擺在明面,讓桑寧自行挑選。
實際上,他恨不得把桑寧推到在地,狠狠占有,滿足自己內心叫囂的渴望。
可惜現在還不到時候。
桑寧知道,如果此事真與方家有關,即使大理寺查明了真相,也不見得能昭告天下,畢竟其中牽扯的利益太多,永和帝對方貴妃的寵愛人盡皆知,九皇子還未長大成人,難保不會有所偏向。
而長夏侯府,很有可能會成為案情水落石出的犧牲品。
桑寧心底湧起難過與恐懼,她恨自己太過無能,連想守護的人都護不住。
在她還沒發現的時候,她早已淚流滿面。
謝三翻湧的慾念似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,頓時清醒過來,他反客為主,按住桑寧的肩膀,讓少女坐在自己眼前,有些慌亂的為她擦拭眼淚。
“你怕什麼,長夏侯在浸淫多年,辦過的案子不計其數,或許早有預料,你當真以為,你父親沒發現鴻運賭坊與此案之間的關聯嗎?”
桑寧怔怔抬頭,杏眼仿佛被水洗過,澄澈又乾淨。
“長夏侯一直未能偵破此案,陛下不過只是嘴上叱責,並沒有真正降罪於他,已經隱隱表明了聖意,就算最後真要將事情收尾,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。”
正如桑寧不太擅長向男子示好那樣,謝三不太擅長安慰別人。
他心臟驟縮,眉頭緊擰,再不複方才的悠閒自在,掌心沾滿小姑娘的淚水,燙的他身軀一震。
“桑寧,我可以幫你。”
“趙玉娘不是去羅漢殿進過香麼?她已經被那群人盯上了,只不過還未尋到恰當的時機動手,我派麒麟衛守在趙家,一旦有人擄走趙玉娘,麒麟衛便能剝繭抽絲,揪出真兇。”
謝三握住她的手,溫暖的熱度傳遞過來,稍稍緩解了她的緊張與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