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对,”我想起水果直接忘在车上,给何谷发语音,“后座那水果你吃了吧。”
反正也是做样子的,我只不过想看着公事公办一些。
他也不介意,就是觉得好笑。
“你记得啊,我来看过你,送了一箱水果,要是有项目上的人问起来你别忘了。”
“你真行。”
他站累了,靠坐到高脚椅上,我赶紧过去扶着他。
“去给我倒杯水吧。”他指了指厨房那边。
我颠颠儿地跑过去,熟悉着他家厨房,他在一边指挥,我倒好了温水端到他面前,他喝了一口又放下。
“冰箱里有水果。”
我又颠颠儿地去洗水果,再次熟悉着他家厨房,他又在一边指挥,我捧着果盘到他面前,他似乎很满意,面色含笑地挑拣着吃。
“那个……”
“您还想要什么服务?”
我看出他逗着我玩儿的意思了,索性也奉陪到底,他轻声笑着,不小心扯痛了哪儿,又皱一下眉。
“我不会做饭。”
“用不着你,阿姨到点会过来做。”
他侧目,“你要是怕见人,到时候可以躲我屋里。”
“切。”
我扭头,总还是有点较着劲,别扭着的。
说了会儿话,他就累了,说要去睡会儿,告诉我大概几点阿姨会来做饭。
我扶着他到一楼一个卧室,他床边摆着一个小餐车,水,药,餐盘,都在他就手的地方,窗帘拉起来,屋里只亮一盏夜灯。
他躺下之后,我给他把餐盘收拾出去,“你不用做这个,陈姐来了会收的。”
“你要是不想见人,一会儿上楼就行,我给你电话。”
“没事儿,没什么不能见的。”
他枕着胳膊看我,“你确定。”
“是你不方便吧?”我回头看他,意有所指。
“那你随意,”他不答我,把眼睛一闭,“陈姐差不多俩小时后会按门,你给她开就行了,我要睡了,把门给我带上。”
我隐隐感受到这位爷大约是很不好伺候,把水和水果给他换进来一份,然后关上门。
没办法,忍了。
我在客厅办了会儿公,快傍晚的时候阿姨就来了,见到我似乎很惊讶,看着是他家用很久的阿姨,只是经常朝我笑笑,也没多问什么。
我问陈姐有什么要帮忙的吗,她摆摆手,说不用,我坐着等就好,我于是把电脑搬到厨房吧台,偶尔跟她搭点话。
陈姐话很少,饭做了一半的时候,忽然笑眯眯,又犹犹豫豫地跟我说,“这……这好久没做两个人的饭,差点弄错了。”
我听了一愣,随后笑起来,陈姐看着朴实,也是个人精,常年做饭的人会不知道两人份的饭怎么做?
“是吗,他不跟家人吃饭吗?”
“回家的话那人也多呀,做的份量大,在他这几乎都是一人份,他挑食,每样都要吃点,又不能浪费,其实不好做。”
我频频点头,“嗯……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。”
阿姨做完饭就走了,我叫他起来吃饭,他不太舒服,让我先吃,他要接着睡,我快速吃了点,把饭菜端到他屋里。
“出去吃吧,我不在卧室吃饭。”
我瞥了眼餐车,心里一万个白眼翻过去,他好像一下就看出来了,坐在床上瞪我,“简餐不算。”
“行行行,你说不算就不算。”
他朝我伸出手,我很自觉地过去扶他起来,他揽着我边往外走边说,“你还有点用。”
“是是是,你说有用就有用。”
他大概对我的逆来顺受很不适应,倒让他不知道说什么了,也不高涨着气焰跟我来劲了,我乖巧得让他找不到槽点。
他果然挑食,从前没发现,吃个菜挑挑拣拣,一会儿是今天这个豆子不新鲜,一会儿是淡水鱼就是没有海鱼好吃,大概是人不舒服吧,食欲也不好,往常他吃东西其实很快,也吃得香。
“够娇气的。”我去给他倒了杯早上他吩咐的,先倒滚水,再加冰块的水,又兑了点蜂蜜,放在他面前,“你还疼吗?”
“不怎么疼了,当时也没怎么疼。”
“那你要不喝点酒?”
“你要害死我,我吃着药呢。”
“哦哦哦,忘了。”
“这是没让你照顾病人,这要是把病人交给你……”
“行了,别乱说话了,赶紧吃吧。”
他喝口水,放下筷子,“不吃了。”
“你今晚……”他看看楼上,“你住二楼我卧室吧,楼下客房我住着呢,没房间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
我其实正犹豫着是不是该走了,他倒不客气,直接连住哪都安排好了,见我犹豫,他皱了皱眉,有点不痛快似的,“想回家也行。”
话说完,自己可怜兮兮地站起来要走。
这人受着伤连发脾气也帅气不起来了,我在背后看他不方便的动作,偷偷笑他一下,赶紧钻到他胳膊底下搂着他腰走,“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呢。”
他看着并不信,无力挣扎又不想理我。
“我是想回去拿点衣服,我从公司打了招呼直接来的,这明天上班没换衣服……”
“明早回去吧,我让司机送你。”
得了,这我也不敢吐槽他让我起大早了。
“多拿两件。”
“啊?”我没明白,“您是准备奴役我一直到您痊愈吗?”
“撒手。”
他站下,胳膊一抬让我靠边,我心想坏了,一句话没说好这是真生气了。
可是他生什么气啊,我平时也这么开玩笑啊。
我心里打着鼓,怯怯地看着他,他皱着眉头盯着我,胳膊一抱,在那长长地呼气,似乎也不知道跟我说什么,眼里看我那样,仿佛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。
“好好好,我错了,我就是开个玩笑,你怎么脾气这么大呀。”
我看着他是真的不爽了,眉毛鼻子都开始训人了,一句话没讲却好一堆的潜台词,站在那咬咬嘴唇,舔舔牙齿,这要是腿脚好的时候,分明是要给我一下子的。
我被他推开,赶紧又小心翼翼扑上去,我搂着他腰,仰着脸讨好他,仗着他不便利好一个占便宜。
“奴役我,奴役到地老天荒,你这屋以后都进不来别的女的了,你那个卧室也不要想给别人睡,你自己也别睡,我就鸠占一个雀巢了,我也不上班,专门在这伺候你,陈姐也别来,以后就我给你做饭,你就吃我做的饭,你也别挑食,给你什么就吃什么,什么淡水鱼咸水鱼的,咱也不会做,水煮鸡胸肉,就凑合吃吧……”
我巴巴地胡吣了半天,一个气口也不给他留,一直说到他脸色缓和,眉头舒展。他开始还紧绷着身上推我两下,可一条腿原本就站不稳,让我轻轻一搂控制了重心,又贴着他说到他无可奈何,虽然没那么容易哄好,可这茬总算是过去了。
他皱着个眉,抬手掐住我下半张脸,轻轻晃,“专门在这伺候我是吧?讲讲怎么伺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