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圣人般的女子,全都是骗人的鬼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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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筝被人一路扶着回了院子。
起初她还有些顾虑,边走边往四周探看,生怕被人撞见他俩。封瀛见状知她担心什么,便提起灯笼搁到嘴边,一下子吹灭了内里的烛火。
烛火一灭,周遭立马陷入了浓重的夜色中,阮筝一时不适应,几乎看不见任何事物。这下子她又有些急了,小声埋怨道:“你怎么把蜡烛吹了,这下要如何回去?”
“我带你回去。”
封瀛说罢搁在阮筝胳膊上的手微微一用力,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。阮筝那会儿脚踝疼得厉害,也顾不上矫情,在心里兀自默念了几遍“他是太监,他是内侍,他是公公”,便心安理得地任由他将自己带着往前方行去。
走出一段后她才好奇地小声问:“你这夜视的本事是不是在军中学的?”
封瀛点头,淡淡应了一声。
“那你从前在军中是不是吃了很多苦?”
“并没有。”
黑暗里,少女的笑声显得格外清脆。阮筝掩嘴轻笑:“怎么可能,我看话本中说男子打仗是再辛苦不过的事情,受伤也是家长便饭。”
封瀛也勾起唇:“你这看的什么话本?话本不都是才子佳人的故事,怎还有行军打仗?”
他说得对,大多数话本确实都是风花雪月之事,落魄公子邂逅千金小姐,历经艰难终在一起。抑或是富家公子相中农家少女,齐力反抗家族阻挠终成眷属。
“……但偶尔也有不一样的。我先前看的那一本便是,男子行武出身,本是考中的武状元,但因人陷害家道中落,他便去做了个军中小兵。临行前与青梅竹马的姑娘约定三年后便回来娶她。后来过了十年他才回乡,彼时他已成了人人敬畏的大将军,姑娘却还依旧苦等着他。那书中便写了,他十年间战场厮杀,姑娘替他宽衣时发现他身上多处刀伤,伤疤狰狞可怖。”
黑暗里,封瀛一时间没有回答。过了片刻后才又道:“所以那书上还写了他伤在何处?”
“嗯,写得颇为详细。每写一处姑娘便哭几场,看得人怪心疼……”
阮筝说着说着,声音突然低了下去。她猛地意识到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真实意图,一下子便羞红了脸。
没错,那书上确实详细描述了男子的伤处,也把男人脱衣后身上的各处写了个七七八八。她还没告诉眼前这个男人,这男人下半身也有伤,那作者描写得那叫一个细致入微,看得她面红耳赤,好几次都觉得那书烫得灼人,偏偏扔掉后又有些不舍,过了片刻又忍不住拿起来细读。